董芷林书画赏析之二:修行在闹市

阿克

2020年03月28日13:00  来源:东岳客
 
原标题:艺术苑 | 董芷林书画赏析之二:修行在闹市

创作中的董芷林

从字面上看,“修行”与“闹市”颇有倾轧,因此“修行在闹市”应该属于那种无奈之执着的举动,不过,这分执着是主动的,是求索。

在我的接触中,画家董芷林先生是常常以“修行在闹市”来自嘲的一位。

当今,是让不少艺术家感到惶恐的年代。资讯的发展;国门的开放;社会大环境的改观,导致了各类艺术思潮激烈地冲撞,加上商业操作的介入,在画界,无论西画、国画或杂画(不带贬义)的艺术家们多少都会感受到来自市场,竞争乃至生存的压力,各种应对也不可避免地渗透到具体的画面中,中国人的文化消化能力因此面临着新考验。

在中西文化相互交锋和吸收的过程中,传统,又一次站到了我们的面前。我接触到不少高人,听他们清谈传统,常常会感到一种面对冲击,赶快构筑防御工事的焦虑感,而进攻,则往往显得空泛。其实,文化传统是一条宽广的大河,一部部具体的经典作品,只是它的一处处定格。它们的外貌个性看来迥异,却脉络相通,这条脉络就是东方文化所独具的传承纽带。对这条脉络了解得越透彻越定量,对传统的把持就越牢靠,开拓的方向就越清晰。某个环节的偏离,就会像一部剪乱了放映的电影的原带,虽也可能给人视角的冲击,难免产生扭曲和畸形。在整理和认识遗产的方法和手段上,我们应该向欧美借鉴。西画能成为当今的强势文化,与他们实质的、定量的理论基础是分不开的。在一次讨教中,我初次了解到董芷林先生修行课题之一。

董芷林先生是深得吴昌硕画派精粹、王个簃画风神韵的画家。吴门画派以浓色,大写意笔法为基本格局,相对中国宋元登峰造极,写实性很强的工笔画派来说,这是划时代的突破,它拓宽了中国画的传统内涵。董芷林先生认为在中国画史上,写意笔法早就出现,但在相当时期不占主流。

直到明清,写意画步入成长阶段,意境形象的塑造,超越了前代,并波澜壮阔的推动了写意画的发展。吴昌硕金石画派的崛起,阔笔放纵的大写意一路得以升华和张扬。写意和写实是相对概念的艺术表现手法,大写意的风发之势,它的动力会不会与照相机出现造成的视觉冲撞有关。会不会西画也是这样,意大利文艺复兴时代大师如米开朗其罗、伦勃朗等大师都属于写实的画风,在写实中追求意境美、想象美。他们笔下的神,在视觉上甚至会感到那画面上传来的暖暖体温。充满着情感,栩栩如生。而到了梵高等印象画派作品,却是大写意的杰作。奇就奇在,梵高作品会在那种大写意的朦胧中,却让人感到梵高要表现对象的清晰和清新。梵高时代正是照相艺术崛起之时。会不会因为照相艺术的写实能力达到了极致;某些艺术的幽灵就会追到它的反面,去写意。如是,传统本身从广义上看,应该既是一位固守者,又是一个叛逆者,由此可见,吴门画派本身就是一个叛逆的画派。他注定会在被否定中得到发展,形成新的画意。我想这也是董芷林的修行之一。

董芷林先生认为,就绘画而言,笔是不容淘汰的基本工具。在先秦时代,毛笔的笔锋比后来的要平秃些。敦煌壁画的笔迹就是证据。魏晋以后,由于书法的发展,笔锋遂成为笔之心骨。中国画笔法的精粹转向笔锋。吴们画派大写意技法,多用粗笔,体现了一种古朴的回归。而能在蒙胧中体现某种清晰的生机,则也包含了对笔锋的理解。能否传神,要看功力与心力了。董芷林先生也是一位造诣很深的书法家,篆刻家。他的石鼓文尤见功力。他认为这些都有助加深对笔的传统的理解。这传统应该追溯,关注到先秦,甚至更早。当然这都需要投入以精力,时间。

董芷林先生,一位闹市中的修行者。

作者简介:

董芷林,1945年生于上海,自号顽翁,中国画系列画师,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馆员,民盟中央美术院上海分院院长,吴昌硕艺术研究协会副会长。

近代艺术大师吴昌硕再传弟子,沪上书画名家王个簃先生入室门人。作品涉诗、书、画、印,曾在国内及东南亚、日本、澳洲、美国等地展出。

(责编:翟晨曦、聂俊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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