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好!山師名師蔣心煥的文化求索之路

2020年09月08日09:06  來源:人民網-山東頻道
 

人民網濟南9月7日電 在教師節來臨之際,由山東師范大學主辦的《山東師大報》刊發了一組稿件,關注了該校一位退休老師和他的學生們的感人故事。原來,前不久,今年已是88歲高齡的文學院教授蔣心煥收到一本精美的畫冊——《老師您好》,這是他指導過的20多位研究生獻給他特別的教師節禮物。

蔣心煥教授照片。

蔣心煥老師,1958年留校任教后,一直致力於中國現代文學的教學和研究,數十年如一日躬耕學林、勤育桃李。這本《老師您好》畫冊載錄了蔣心煥老師傾心授業,在人格、處世和精神追求等方面給予學生們的無聲的化育和濡染。值此教師節和山東師范大學建校七十年華誕來臨之際,這本精美畫冊的面世既彰顯山師教師教書育人、為人師表的崇高品格,又表現山師學生不忘母校、不忘師恩的赤子情懷。

在中國現代文學研究界,提及中國近現代文學的轉型研究和散文研究,有一個名字是同行頗為熟悉的,那就是山東師范大學的蔣心煥先生。他秉持淡泊的性情、寧靜的心志,在學海中不斷求索,走出了一條自己的學術之路。

蔣先生的文化底色,是在既有濃郁的傳統文化韻味、又有嶄新的現代文化氣息的江蘇南通奠定的,其文化定型,是在具有厚重的儒家文化色彩的山東濟南完成的。因此,在他的思想深處,我們可以清晰地感知到,這兩種文化在整合之后,是如此和諧的統一:面對世俗的功利,以一顆淡泊的心坦然處之﹔面對自己孜孜以求的人生理念,又以儒家所提倡的入世精神和寧靜之志以求致遠。

《追隨恩師四十年》一文。

蔣先生於1954年從山清水秀、人杰地靈的南方古城考入山東師范大學的前身——山東師范學院。大學四年,先生深受中國現代文學研究著名學者田仲濟的影響,並且,他的學術個性也為田老所賞識,於是,大學一畢業,他便被田老留在身邊,從事中國現代文學的教學和研究工作。及至今天,每提及這段歷史,他都會充滿深情地說:田老是在我的人生緊要處對我影響最大的人。是的,不管是做人還是做學問,蔣先生既有意追尋田老的足跡,又具有自己的鮮明風格。

談及對蔣先生學術研究的影響,不能不說的另一位人物就是劉綬鬆前輩了。在20世紀60年代初,他又一次負笈遠行,求學於武漢大學,師從劉綬鬆教授,專治中國現代文學。在充分地吸納現代文學界前輩的文化營養之后,蔣先生的學術研究在一個較高的水准上開始了推進。然而,不幸的是,那時的運動一個接著一個,尤其是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這使蔣先生的學術研究還未來得及全面展開就受到了沖擊。當70年代末科學的春天翩然而至時,蔣先生的學術春天也緊隨其后。其早期有關魯迅的《故事新編》的研究,是這一方面的拓荒性成果,對人們全面把握魯迅的精神品格,具有積極的作用﹔有關近代文學向現代文學的轉型研究(見《論中國近代文學向現代文學的轉換》《論梁啟超的小說觀》等文),更是較早地擺脫了靜態的文學研究窠臼,代之以動態的文學發展規律的探討,使近代文學研究向前推進了一大步。即便是在今天,其理論的描述亦顯示出學術的光芒。這顯然與其深厚的文學理論功底分不開。與近代文學向現代文學的轉型研究緊密相聯的是蔣先生的小說史研究。《五四新小說理論和近代小說理論關系瑣議》一文便是這方面的佐証。該文從小說理論的視角,疏浚了中國現代小說的源頭。自此以后,蔣先生自覺地把學術重點聚焦於現代小說發展史的探討,其成果見之於他參與撰稿的、國內出版的第一部《中國現代小說史》。

山東師大報介紹並刊登蔣心煥教授文章。

在艱難的學術實踐中,蔣先生逐漸鑄就了屬於自己的學術品格:不飾外在、不作華麗炫耀,盡可能地追求內在精神上的守真守朴。南京大學的朱壽桐先生在評價其《中國現代小說的歷史沉思》一書時認為,“蔣心煥教授將現代文學研究作為他終生的事業,視治學為求真求朴、尋求人生理想境界的過程”(朱壽桐:《守真守朴的魅力》,《書與人》1995年第3期)。可以說,進行現代文學研究工作,蔣先生已經超越了一般性的愛好或僅為稻粱謀的功利范疇,而把文學研究視為實現自己人生價值的一種方式:借助於現代文學的研究,把自己的人生理念灌注到對象中,努力地凸顯出研究者自身的主體價值,以求得在這個文化多元的發展時期,傳達出自我的文化理念,進而達到專題研究的學術性和當代實踐性的緊密結合。這一點在蔣先生從事的散文研究中表現得尤為顯著。如蔣先生發表的《海派散文與文化市場》(《東岳論叢》1998年第1期)和《文化散文發展的輪廓》(《山東師大學報》1999年第2期)等文,既有自己歷經多年的積累和思考以后的發現,又在方法論上給當代學術研究以一定的啟示。他立足於古今文化發展的背景,縱向、橫向地論述了海派散文和文化散文發展的概況、思想內涵和審美風貌等,因而,文章發表后在學術界產生了較大的影響。這樣的為文方向,顯然不是那種純學院的研究模式所能涵蓋的,而應隸屬於由文化的使命感衍生出來的與文化發展方向關系密切的入世范疇。

淡泊的性情,寧靜的心志,使得蔣先生越來越注重文學的內在規律的洞察與學理上的表達。因此,周作人這位既是成功的現代散文大家、又有著失敗的人生的典型,引起了蔣先生極大的學術興趣。他努力從文化的、文學的、歷史的、現實的視角,對周作人的成敗得失做出中肯的評價,其關於周作人的研究成果集中見於《中國現代文學史實用教程》。

蔣先生在授課中常闡明這樣一個觀點:當代學者區別於皓首窮經的傳統學者的根本特點是現代性。現代性的重要標志,就是現代學者應把自己的學術活動自覺地匯入社會文化發展的主潮中,這是五四新文化運動以來一種極其重要的文化傳統。蔣先生如此說,也是如此實踐的。

蔣心煥教授著作。

蔣先生不僅是一位在學術上具有研究特色的學者,而且是一位在教育園地辛勤耕耘且收獲頗豐的教授。他親自指導的研究生多達20余人,其中有些在工作崗位上已經成績斐然。蔣先生每每聞知學生的進步,總會視為人生的一大快事。

蔣先生取得的學術成就有目共睹,這一切既是時代慷慨饋贈與賦予的結果,也是齊魯文化、江浙文化和現代文化共同作用的結果。(圖/文 李宗剛)

(責編:宋翠、邢曼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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